第22章 —天子之城-《变蜥人魔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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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幽荧指着妲己说道:“妲己你好大胆,一个外室生的野丫头,身份低贱,也胆敢在这潵野,还不滚回房去!”

    众人在美女抬头的一瞬间已然看痴,西伯侯的庶出妹妹竟然有如此倾国倾城的姿容。他们知道美女是庶出的时候,更是心跳加速。商国的律法严明,嫡庶有别,即子女的社会地位完全由母亲决定。庶出子女要把父亲、嫡母和嫡出兄弟姊妹视为主人侍奉,若母亲为贱民出身,所生的子女于家中地位便等同于奴婢。又因为男尊女卑的风俗习惯,庶出的男子虽然不能袭爵,但可以参加科举、武举来提升社会地位,只要能力强就可以挣取功名建功立业。

    “妲己是庶出的,她是平民的身份,真是太好了。”众人心思飞快转动起来,若是肯重金求娶妲己做正室夫人,想必她必定不会拒绝的。

    贵族子弟纷纷拉住幽荧,劝着他,几人对丫鬟高呼:“愣在那干嘛呢,还不快扶起你家小姐!”

    妲己抱着灵牌语含挑衅的对幽荧吼道:“姬发,你这个混蛋,气死了俺爹,又凭啥挡在这里不让俺娘的灵牌进家庙,今日非要讨个说法……”

    “今日是我的士冠礼,岂容你这个泼妇放肆!”幽荧纵使有涵养,听了这么露骨的话脸上也登时下不来台,气得涨红了脸。

    太子突然开口说话了:“妲己,依照商朝律法,外室的身份确实不能进入家庙享香火供奉,你现在的行为属于无理取闹,属实不妥。”

    仆人吓的一起跪倒在地,若是惩罚,他们肯定是免不了要打板子的。

    “你们合伙欺负人!”妲己生气的扭过头,逆天的侧颜足以秒杀任何异性,直看得太子喉咙耸动,头晕目眩,自打她抬头的一瞬间,他便与众人一样,眼神再未离开过这个如魅如仙的女子。

    妲己见撒泼也解决不了问题,搽搽眼泪后轻声说道:“娘亲,我们还是回落霞谷吧,朝歌虽然繁华但并不属于我们,还是乡下好,那里天高地阔,无拘无束。”

    她从太子身边走过,特有的芬芳拂过他的脸,她的衣袖的丝绸滑过太子的手,太子的手指如同触电一般,他的心悸动起来。

    太子回身一把拉住身边的女子温和的说道:“小姐,不要走,律法不能更改,但规矩也是可以变通的!”

    妲己抬起头,眼泪汪汪的望着微子启柔声问道:“我娘可以进祠堂和爹放在一起供奉吗?”

    太子微子启不再犹豫,回身说道:“追封死去戚夫人为三品安人,入族谱,灵牌即刻进祖庙,永享族人的祭祀。”

    他又补充说道:“即日起,西伯侯的侯爵位由世子姬发继承,姬发三日后入朝参政。”

    “臣遵命!”幽荧恭敬的叩拜谢恩。

    众人向幽荧祝贺,戚夫人的灵牌立即被丫鬟捧进家庙供奉在西伯侯的右侧。

    幽荧拉住妲己的衣袖严厉的对她说道:“妲己,还不快拜谢太子!”

    “兄台谢了!”小妲己一脸严肃,用了一个抱拳礼。

    众人哈哈大笑起来,也纷纷回了抱拳礼,空气中充满了欢乐的气氛,如此的绝色佳人即使唐突无理,那也是天真可爱。

    “嬷嬷是如何教你女子礼仪的,你,你这个山野丫头,太气人了,”幽荧又吓唬着抬手要打,手却在半空中被人一把用力抓住,再动弹不得,太子微笑的说道:“西伯侯你太粗鲁了,她也是你唯一的妹妹啊。”

    妲己出了糗,独自向角门跑去,匆匆的她撞到一个人的身上,险些滑倒,确切的说是那人故意踩住她的裙摆绊倒她的。

    明王罗阇身着一袭崭新的黑色丝制礼服,胸前绣着孔雀的图腾,腰系黄金饰带,长长的发辫抹得乌黑光亮,下巴的胡子编成3根小辫子,自身因年龄和气质带来的一种与年龄不符的成熟感,阳光下的他身材高大强壮,犹如黄金一般闪闪发光。

    他眼疾手快扶起她后凝视了片刻,面无表情的说道:“小姐,走路多加小心!”

    幽荧和众人跪倒在地高呼:“臣参见明王殿下!”

    太子和明王率众人去家庙为逝去的西伯侯府先祖上香,而后回到了祠堂。

    “士冠礼开始!”有司高喊。

    加冠之前,三种发冠(缁布冠、皮弁、素冠)分放在(木器、铁器、铜器)中,由三位有司捧着,从西阶的第二个台阶依次往下站立。冠礼开始后,由尊贵的来宾依次给姬幽荧戴上三顶帽子。首先加用黑麻布材质做的缁布冠,表示有参政的资格,能担负起社会责任;接着再加用白鹿皮做的皮弁,皮弁就是军帽表示要服兵役以保卫社稷疆土;最后加上红中带黑的素冠,是古代通行的礼帽,表示可以参加祭祀大典。

    “士冠礼礼成!”随着有司高喊,礼乐声响起,众人一同鼓掌。

    三次加冠完成后,幽荧脱下最后一次加冠时所戴的帽子和配套衣服,重新穿上玄色的礼服拜见太子、明王、族长。

    次日,西伯侯姬幽荧取出两个镇纸玉螭吻和虬龙笔架,着一个檀木盒子盛了,用黄罗包袱包了,写了一封书呈,却使心腹羔裘亲自送去。

    羔裘骑马飞奔,半个时辰后来到太子府门前。把门官吏转报与院公。没多时,院公出来问:“你是哪个府里来的人?”羔裘施礼罢,答道:“小人是西伯侯府中当差,特送玉玩器来进太子。”院公道:“太子正在仙音院里品茶,你随我来。”羔裘道:“相烦公公引进。”

    仙音院内繁弦脆管,竞奏新声,教坊司频逞妙艺。百福纹四方壶内,茶香袅袅;琥珀杯中,满泛着瑶池玉液。玳瑁盘堆仙桃异果,彩陶碗供熊掌驼蹄。鳞鳞脍切银丝,细细茶烹玉蕊。舞女“红裙”,尽随着象板鸾箫;歌姬“翠袖”,簇捧定龙笙凤管。两行珠翠美人立于阶前,奏乐唱歌。

    太子显然是喝多了,醉眼朦胧的问道:“你是何人呀?”

    羔裘向前跪下道:“小的是西伯侯亲随,受大人使令,赍送两般玉玩器来,进献太子,有书呈在此拜上。”

    太子听罢,笑道:“西伯侯如此挂心。”羔裘取出书呈进上。太子打开盒子只看了一眼玩器,便递与堂候官收了去。

    堂候官带羔裘去偏房领赏的时候附耳道:“殿下欲抬举你……”

    士冠礼后,冷清的西伯侯府热闹起来。收到的请帖很多,宾客盈门,各府的贵妇带着小姐们也陆续登门拜访,都找西伯侯府的小姐妲己联络感情,妲己便多了很多关系亲密的女性朋友。

    西伯侯府密室内,幽荧对妲己说道:“牡丹太子微子启非常的谨慎小心,对羔裘的话并不相信,他派人调查了落霞谷的戚夫人和妲己的身世,又使人用钱收买了你房里的丫鬟小红。”

    妲己经常会偷偷的溜出府游玩,这天她打扮成少年的样子,小红扮为仆人,两人骑马飞奔一直来到城南。

    城南是风景区,街道向东西两边延伸,一直延伸到城外较宁静的郊区,街上行人不断:有挑担赶路的,有驾牛车送货的,有赶着毛驴拉货的,有驻足观赏汴河景色的。以高大的城楼为中心,两边的屋宇鳞次栉比,有茶坊、酒肆、脚店、肉铺、道观。

    妲己站在石桥上,观看着沬邑湖边的美景。只见那大小不一的画舫船一字排着,约有八九十只,都缆系在绿杨树下。船上的渔夫,有斜枕着船梢睡的,有在船头上结网的,也有在水里洗浴的。

    桥边出现了身穿常服的微子启,身旁站着一名便服的护卫跟班。阳光下的他面容俊美,眸子里的感情喷薄而出,“本王亲手绘制的《国色天香图》收到了吗?可还喜欢?”

    “大叔,说实话我是粗人一个,对书画并不是十分感兴趣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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